映射

【公钟】何事可恨

*双性转百合,但没啥百合味

*原著向,一个很不宜正常人钟情的女鸭和一个天知道有没有在恋爱的女离



1

  达达利亚想从钟离这儿扳回一城。

  当然,赢过钟离是迟早的事,她达达利亚说过要把七神的神座踩在脚下,女皇都没例外,更遑论钟离一个异国的神。只是璃月有言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大丈夫能屈能伸——据说在璃月古语里,丈夫不是现在Муж的那个意思,而是个褒义的代词,前面还修饰了个大字,她达达利亚拿来自指,可以说合适得不得了。

  总之,在北国银行封盘后的第二天,达达利亚微笑着任老板开了五倍于以往的价钱,将钟离请进了琉璃亭最高规格的包厢。

  “现在愚人众在璃月的负责人都已经知道,女皇和您有约在先。所以,虽然七星将我们视为敌人,我们这边却是要把璃月当作朋友的……官方上的那些事,一定不会让您不满意。”达达利亚笑眯眯地点了点一旁的账单,让钟离能看见上面远超这场饭局本来价格的天文数字,“当然,您已经退休了。我请您来,不是想用公务扰您的清闲。”

  说着,达达利亚操起筷子为自己碗中添了一块鱼肉,竟然已经模像样,像是仔细加急练过:“昨天在北国银行……哈哈,我没有要怪罪您、甚至让您道歉的意思啦!我自己利用您不成,大闹了一通,是我理亏才是。当时我刚受了伤,很疼,说话没怎么经考虑……您会原谅我的吧?”

  说“很疼”的时候,达达利亚撇下眉头,把一双笑眼耷拉得很委屈。她自小就清楚自己脸蛋漂亮,眉眼含情,对此类攻势一向自信。果然,就连那个钟离也稍稍停下了吹茶的动作,看向了她。

  “我与冰神契约时,所需求的便是一位能掀风浪之人。”钟离慢悠悠地说,“正如公子阁下昨日所闻,我于此事,也可说是乐见其成。”

  “哈哈,先生大度!”达达利亚脸上立刻笑起来,“我还在想,万一先生记恨我狼子野心,打算教训过了就和我绝交该怎么办呢。还好先生肯念旧情。璃月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?相逢是缘,要是和先生缘尽于此,就太可惜啦。”

 得了钟离的暗许,达达利亚连声音都轻快了起来。她本来也不觉得钟离是会耿耿于怀的人,但一想到钟离就是摩拉克斯,又不那么确定了。达达利亚想从钟离这里扳回一城,所以首先,她不能让她俩沦为陌路。

  钟离望了达达利亚一眼,啜了一口茶。

  “阁下在璃月之事,想来均已完成。试问阁下,豫备何时动身?”

  “本来只是不想和女士坐一艘船走,不过现在是打算等到外交工作都处理完之后了。”达达利亚摊一下手,“您知道的,现在我在哪边的名声都不好……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拍拍屁股走了,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子呢。”

  “看来阁下日后多有忙处。如此……”钟离“唔”了一声,“若是公务繁忙,不能赴夜中之约,还希望阁下能提前些,告知与我。”

  “夜——”

  达达利亚被呛了一大口,筷子差点掉到地上。她的表情今天首次出现了裂痕:“钟离,你……”

  钟离稍稍扬起了声调:“哦?阁下莫不是,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?”

  “——没有!”达达利亚赶紧反驳,“只是……”

  “既然如此,我相信公子阁下也不曾忘记,‘契约’在这个国家的意义。”钟离接着说道,声音四平八稳,砸得对面的达达利亚瞠目结舌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
2

  说是契约。

  回忆起来,两人其实没有口头上约定过什么,更遑论书面。只是早在异乡的旅行者抵达璃月之前,不知哪一日起,达达利亚每天傍晚送钟离回往生堂的路便多出了一段。她跟着背手的钟离走进往生堂的宿舍,对钟离室内考究的设计和琳琅的藏品赞叹连连,最后赞叹到了钟离的身上。

  达达利亚对婚恋之事毫无兴趣,早早便将素戒戴上了小指,再加上出身至冬,更是从未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。但是钟离很美,很博识,还蕴藏着未曾开坛给达达利亚尝过的强大力量。更妙的是,钟离其人正像她后腰悬系的神之眼一样,有着山岩一般的个性——这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情热不会晕开到任何相邻的地方去,再怎么上下接吻,也不会多改变达达利亚的生活一分一毫。

  没有任何麻烦,没有半点束缚的温柔乡。一个不小心,达达利亚就把夜中的拜访变成了日常,付给白驹逆旅的租金渐渐白给。不知何时,若是鸟儿归巢之时两人不在一起,钟离已经会坐在三碗不过岗处等候她了。与之相对的,若是夜晚的时间被愚人众的工作占去,达达利亚也会向钟离身边飞去一只小小的水鲸,用水纹声向她致歉,再亲一亲她的脸颊,然后消散无踪。

  但这依然不是契约。达达利亚这样想,心里对钟离抱有一点点寡淡的歉意。等达达利亚拿到岩神的神之心,先不说钟离是否还安好,她一定会想问自己讨个说法的。达达利亚没有哄情人的耐心,她不无遗憾地想,这段关系恐怕到那时候就要结束了。

  不想不仅局势翻天覆地逆转,钟离对这段关系,还并非同达达利亚一样打算。

  好吧,既来之则安之,反正她达达利亚在璃月也待不了多久了。旷了北国银行封盘当天一天,从第二天开始,达达利亚再度在往生堂续上了(含特殊情况告假的)全勤。


3

  在稻妻出差的日子里,达达利亚重新开始思考如何从钟离这儿扳回一城的大业。

  不是她在璃月的时候不想,主要是那时太忙了。白天要处理无聊透顶的外交琐事,兼任新兵训练,赶在傍晚去见钟离之前,还得想法儿挤出点时间去野外找点魔物松松筋骨。等到了钟离的闺房里,她又得出大头的力气。钟离何许人也,那必然是要躺在床上,受人奉侍的。

  ……不,自己偷偷这么说确实有点不地道,因为钟离不是不曾提出要帮她。但达达利亚把她按回去,说先生太不懂人类。

  “我与人类打过数千年的交道,通晓闺房之乐。”钟离没有挣扎,但一定要动金口陈述她的真理,“你我皆作女儿身,若我全然不动,你必然是不大得趣的。”

  所以说先生不懂人类。达达利亚动了动,满意地看见她目前尚不能及的神明随她而颤。她们已经切磋过一次,战斗中是钟离掌握着全部的节奏,就算她召出滔天的魔鲸,也不能让钟离的脚步踉跄分毫。但,看看现在吧——只要达达利亚动一动手指、拨一拨舌头,群山便会为她所撼动。

  糟,现在不该想这些的。达达利亚赶紧刹住蔓延开的思绪,开始在脑子里转散兵的脸,让自己不觉绷紧起来的下腹重新松回去。

  言归正传,该怎么从钟离身上扳回一城呢?计谋还是算了,聪明人不该以短搏长。武力呢,未来可期。钟离的软肋倒是明晃晃地外露着,可那只是相对于钟离的软,对其他任何人都称得上是些难啃的骨头。念及此,达达利亚忽地想起自己的家人。从有至冬人大体格的父母到小小的花蕾似的弟妹,他们无一不是脆弱的普通人。这样的普通人,在达达利亚的人生里眨眼便会死掉许多个。

  可恶。达达利亚咋舌,想起钟离在北国银行里那安如磐石的样子。「女士」轻飘飘地说,若钟离出面处理奥塞尔一事,将是易如反掌。


4

  回到璃月的时候,达达利亚满身绷带。被魔王武装后遗症和严重的失血合力夹击,达达利亚甚至开始晕船,在船舱里东倒西歪吐了一地,还得抽空用水刃杀个以为她力不从心的蠢货,差点没给累倒。

  因为是来璃月,达达利亚没有穿她那身招摇的军装。她穿起自己早年追债时穿过的制服(新的,老的那套早就穿不上了),像要搞暗杀一样偷偷翻上往生堂宿舍的窗子。“嗨!”她笑眯眯地朝屋内的黑暗举手,果然有一只手伸出来,捻亮了灯。

  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光闪了眼睛,在感受到钟离存在的瞬间,反胃感猝不及防地袭上了达达利亚的喉咙。原本潇洒地坐在窗子上的年轻人干呕一声,最后只勉强还记得这是钟离考究的闺房,用力将一口淤血和着呕吐物强咽了回去。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软,轻盈而温暖的丝料像温水似的泡着她。钟离就坐在床头,几乎是在达达利亚睁开眼睛的瞬间,就停下拧毛巾的手,将一双金瞳望了过来。

  “……先生。”达达利亚没说出声来,只好先清了清嗓子,“你怎么?”

  “我已不是岩神。”钟离又回头去拧那条毛巾,“凡人照料伤病之法,我也略通一二。”

  “……哈哈。”问的不是这个。不过这么一说,要是钟离能手指一点,叫她立刻起来舞刀弄枪……不能幻想,想了心痒。被伤势封印在床上的达达利亚惆怅地把头转向一边。

  “莫要偏头。”钟离用一只手拨正她的脸,将换好凉水的毛巾盖在达达利亚额头上。舒适的凉意中和了高热,达达利亚的眼皮几乎是立刻开始发黏。她昏昏沉沉地想,这是在钟离的身边,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,她大可以睡死过去。她仅剩的理智微弱地补充道,摩拉克斯没必要对她不利,对,完全没必要。像是突然想通了一件大事,达达利亚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断掉,人彻底断了片。

  再醒来的时候,达达利亚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除去高悬的白日穿过窗帘、让本想保持黑暗的闺房里无可奈何地变亮了一些之外,她看到的景象与昨晚晕晕乎乎时看到的没有任何不同。钟离还是坐在床边,背挺得笔直,面上不见一丝疲惫之色。她甚至还刚好又在拧那条毛巾。

  “……凡人通了宵,是不会这么有精神的。”达达利亚发出很小的声音。

  “唔,竟有此事?”钟离再次将冰凉的毛巾盖到了达达利亚头上。


5

  投我以琼瑶,报之以琼琚。钟离事后这样说,公子阁下愿意以那般模样示我,实属新鲜。话语间,她已一横手,将巨大的雷枪拨挡了出去。披着魔王武装的战士略略失衡,蓝色的独眼短暂地倒映出钟离八风不动的脸。

  作为回报,达达利亚大手一挥,宣布她不在时,自己的私人存款也将向钟离完全开放。钟离但笑不语,达达利亚后来一查账单,才发现钟离已经这么干了很久了。

  “您和那位客卿,难道不是?”叶卡捷琳娜这样回复她。

  不是。达达利亚把自己的尾戒贴脸展示给所有人看,公子不会有恋人。

  北国银行里鸡飞狗跳了一阵时日,最终也没有人受到追责。达达利亚把那些账单收起来,和其它账单续在一起,像补全了一本残缺的钟离日记。读的时候,达达利亚忽然发现了来自不卜庐的一页——草药,药膏,绷带和棉花,都是最上等的。达达利亚心里一动,眼珠一转,自此不管受什么伤,都往钟离的闺房里跑。不止如此,还要做出一副很痛很痛的样子,和钟离大肆渲染自己的伤情。

  钟离只是静静地望她一眼。达达利亚眨一下眼睛,露出无辜的笑容。

  不久之后,达达利亚就又受了堪比最初那一次的重伤。她照旧来到往生堂楼下,却发现自己忍不住直吐血,浑身脏兮兮的不像样子。或许是受着伤神思模糊,情思也波动,达达利亚想起钟离古井无波的金色眼睛,忽然觉得在那深处当真涌动着不言语的伤怀。她愣了一下,她是想看钟离为她揪心的,但……第二天,达达利亚发着高烧给钟离送去小水鲸,为自己没打招呼的失约赔礼道歉,顺便给自己编了一大堆脱不开身的工作,加粗强调自己过得有多么活泼充实。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达达利亚看到自己床头停了一只岩晶蝶。见她醒来,晶蝶摇摇翅膀变成了一提药草,上面压着一张纸,是药方。

  哎呀,钟离什么都知道。达达利亚吐了一下舌头,伸出手调动水元素力给自己煎药。她从来不习惯叫其他人照顾她;从她加入愚人众的那一天起,这个习惯一直是她的护身符。

  

6

  伤好得差不多,达达利亚无缝变回了那副潇洒俊俏的样子,抱着大捧花和先前钟离看上过的珠宝文玩,从正门进了往生堂。胡桃见了她这般人模狗样,都说诶诶诶要提亲换个地方。

  达达利亚不是来提亲的,她就是来谢谢钟离的药草,最后还谢到了床上。美中不足的是,钟离心不在焉。达达利亚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,看到一只茶杯。她回忆了一下,哦,这是她们刚认识的那天,自己第一次替钟离付款解围时的东西。茶杯的把儿落在一边,碎了。用来修补的料子和工具放在一边,似乎正补到一半。

  “怎么了,还想再要?”达达利亚笑着去咬钟离的耳垂,往人耳朵里吹湿热的气,“账单寄到北国银行就好,包您满意。”

  公子。我虚活六千余年,所遇见的每一物事,无不特别。钟离不理会她,只是摸着她身上未愈全的伤痕,遥望着茶杯叹息。考究的茶盏总有许多,我欲饮茶时,的确不会无盏可用。然而我有过的每一只茶盏,世间都再不会有第二个。

  达达利亚望了钟离一会儿,突然饶有兴味地绕起她带汗的长发,慢慢地把玩。

  先生,你有很多耐用的杯子,能陪你很久很久,像你们璃月人喜欢的那样把玩到包浆。易碎的次品,何必记挂在心上呢。

  我替您丢了吧?她说,我看再怎么修补,它早晚也会碎掉,还会刺伤您的嘴唇。

  她们对上了视线。达达利亚期待着钟离的回答,连呼吸都不禁微颤,要开战似的兴奋,并且喜怒无常,随时准备失望。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合适恋爱过,“不必钟情于她”实属忠言。

  “……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,我为何要买下这只茶盏。”钟离平静地看着达达利亚,那双无光的蓝眼睛在熄了灯的厢房里格外幽暗,有如巨渊,“这茶盏是由无数偶然造就的。几经变形、龟裂,最终却悬停在分崩离析的边缘,成为这样精巧的上品,实属天工,非是可以擅舍的俗物。”

  在它真正“完成”之前,早毁未免可惜。至于我的嘴唇……钟离抚过自己方才咬得一片红润的下唇,轻轻笑了,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微微亮起来:“阁下一向偏爱叫我见血。我竟不知,公子是会畏惧这份疼痛,从而放弃享乐之人。”


7

  “钟离,你见过我的魔王武装。”

  达达利亚冰钓着,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。钟离背着手站在她身后,穿了圆滚滚一套至冬冬服——前岩神说,她已不是岩神,倘若不这样置办,恐怕会被至冬严酷的天气冻坏。

  这位裹得圆滚滚的前神听了公子突如其来的话,微一颔首:“倘若我没有走眼,那是深渊的造物。”

  “对,先生慧眼。”达达利亚点头,“它给我力量,但是会折我的寿。”

  钟离并不言语。达达利亚无视她的沉默,径自望着远方,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:“我喜欢活着。活着,才有美食、美景,有酣畅淋漓的战斗……但是,这不冲突。先生,魔王武装能把我不再是我的时间,变成我的力量。您明白的吧?它能让我变得更‘我’。”

  年轻人突然回过身。白日高悬在她们头顶,两道影子已经快要缩短成两个点。钟离平静地看着年轻人无光的眼睛,任她压迫性地靠近过来。

  “你会在自己磨损成怪物之前,想办法把自己处理掉,我说得没错吧?”达达利亚和钟离越凑越近,“我也一样,先生。比起让你——让别人,对着一个和尸体没什么两样的老东西,把我的名号念得悲天悯人……我更乐意只活最舒坦的一段。”

  这倒不是我要自杀的意思,埃阿斯,哼……我不打算像这个名字似的,活成一个配角。总有一天,我的身体会跟不上我的战斗。但我不会后退……所以,我一定会死在我的最巅峰。

  你要看着,钟离。碰上好东西,一定要买下来,这不正是你的作风吗?

  “……一定会很精彩的。”达达利亚在灿烂的天光里笑,“就像一直以来,我给您的快乐总是比痛苦多。”

  那将是我对您的道谢。达达利亚俯身,郑重地吻钟离的手背,就像对女皇一样——我会为知己者死。


8

  据说人在死前,会看到走马灯。达达利亚尽情地盯了她眷恋的一切许久,家人、深渊之底和高天之上……总的来说,她对自己的一生满意非常。

  可惜钟离现在不在这里,达达利亚想,茶杯终于出窑了,对客卿专业的品鉴跃跃欲试。但还是算了吧,她想,自己现在很脏又很吓人,没个人样,是配得上最壮烈史诗那种程度的惨烈。何况钟离现在也不该在这里。要是钟离在这种时候跑到这种地方来,达达利亚就得再拼起一口气来,聚起一支水刃……把那个冒牌货一起捎下去。

  达达利亚倒是不太担心钟离那边的战况。钟离会活下去,因为她们约定过,钟离会见证她的结局——当初那些夜晚的默契算契约,没道理达达利亚说的那些不算(总不能解释权全归契约之神所有吧?未免也太老奸巨猾)。所以钟离必然会活到新世界,这次说不定能真的作为一个凡人而活……带着她,达达利亚的死讯而活。

  ……钟离。达达利亚是钟离退下神位时的第一个人,也将是钟离踏入新世界的第一道磨损,用璃月的话说,这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全提瓦特最识货的人用这道磨损买下了达达利亚的人生,由此观之,她的故事价值不菲,必定会千古流传,万众瞩目。

  达达利亚越想越是满意,她闭上了眼睛,身上越来越轻暖。恍惚间,她的记忆回到了几许年前,芙蓉帐暖,钟离抱着她,神情里混杂着微妙的苦与乐。达达利亚恍然想起那时自己还记恨着石头,看见石头上起了涟漪,忍不住凑过去咬她耳朵:“先生,我看了璃月的话本,璃月的仙人好像经常被凡人姘头的早死害得失魂落魄呢?钟离先生,你说,你会恨我吗?”

  这是个陷阱,狡猾的陷阱。如果你不恨,你必然不爱我;可如果你恨,你就会是我的手下败将,我就再不会爱你——但故事的结局,是达达利亚吻了钟离的手背,送上了感谢。所以,那时钟离必然说了一句很妙的话……是什么来着?

  “……每个人都会迎来与之相配的命数,公子。”像是在回答她,回忆里的钟离闭上眼,说得四平八稳,言之凿凿,“寿终正寝,何事可恨。”

  

   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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